近期，美國與歐盟委員會、德國、法國、英國、意大利、加拿大領導人決定將部分俄羅斯銀行排除在環球銀行間金融通信協會（SWIFT）系統之外。SWIFT究竟是啥？它在國際支付清算體系中是怎樣的存在？記者梳理出以下8個方面內容：

01

什么是SWIFT？

SWIFT全稱是環球銀行間金融電訊協會（Society for Worldwide Interbank Financial Telecommunications），總部設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主要為金融機構提供跨境信息傳送服務。簡單來說，它就是一個服務于金融業的全球通信網絡。

02

為什么會有SWIFT？

故事要從上個世紀說起。以前，金融機構之間主要靠電傳系統來傳遞交易信息——這個系統是全人工操作，在業務量不大的時候還算好用。

隨著全球化的興起，跨境匯兌的需求呈幾何級增長，電傳的效率已經無法再滿足日益增長的信息傳遞需求。市場需要一個效率更高、成本更低的系統，SWIFT就這樣應運而生。

1973年，來自美國、加拿大等15個國家的239家銀行共同創立了SWIFT。用大白話說，就是銀行自己搞了一個電報系統，來傳遞彼此之間的業務信息。SWIFT成立之后，因為效率高、價格低，逐漸被市場接受。

03

SWIFT是怎么運轉的？

說到這里，有請我們的老朋友小明出場。

小明想從廣州匯5000美元給正在紐約上學的小小明，這筆錢要怎么“出海”呢？

假設小明在中國的開戶行是A，A的清算代理行是X；小小明在美國的開戶行是B，B的清算代理行是Y。

那么，第一步，小明需要在A填個單子，寫上小小明收款銀行B的名稱、需要匯款的金額等信息；第二步，A將匯款信息通過SWIFT系統發送給X；第三步，X和Y通過CHIPS（紐約清算所銀行同業支付系統）進行清算，完成5000美元的資金劃撥；第四步，Y通過SWIFT系統把匯款信息傳送至B。

這樣一來，小小明的戶頭上就收到5000美元了！

04

為什么說SWIFT≠國際支付清算體系？

從小明的例子不難看出，銀行是無法通過SWIFT本身進行資金的清算、結算，SWIFT只負責傳遞資金變動的信息，解決的是國際支付結算的“信息流”，而非“資金流”。它只是國際支付清算體系的一部分。

真正解決“資金流”的是資金賬戶體系。像紐約清算所銀行同業支付系統（CHIPS）、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都屬于這一類。它們都是SWIFT之外的獨立系統，無法完全替代SWIFT，甚至基本都需要與SWIFT連接才能完成國際支付清算業務。

以CHIPS為例，它是美元跨境交易結算的系統。只有CHIPS的清算用戶才可以直接用CHIPS進行資金劃撥。然而，目前全球只有20多家銀行有這個資質，這可比SWIFT成員銀行少多了。

眾多非清算用戶怎么辦？它們只能通過某一個清算用戶作為代理清算行才能實現資金劃撥。所以，在小明的例子中，出現了X和Y兩家代理清算行，它們分別代理A和B（即兩家非CHIPS清算用戶）實現美元的劃撥。

這就很容易解釋為什么小明的匯款通路不是簡單的從A到B，而是AXYB。

05

SWIFT在全球有怎樣的地位？

目前，SWIFT是全球最重要的金融信息傳輸平臺。2021年全年，SWIFT支付系統平均每天處理4200萬條金融信息。絕大部分銀行都通過SWIFT傳遞清算和結算信息——20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11000多家銀行金融機構加入了SWIFT。其中，包括絕大多數中國的銀行。

06

SWIFT只為美元服務嗎？

并不是。它是一個銀行間業務開放系統，人民幣、歐元、日元等貨幣的結算、清算大多數也通過這個系統傳遞信息。舉個例子，我們的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就接受SWIFT報文。

值得一提的是，SWIFT注冊在比利時，主要受到比利時和歐盟相關法律的監管；同時，因美元在國際支付中占據最重要的位置，SWIFT也會受到美國“長臂管轄”的影響。這使得SWIFT屢屢淪為美國等西方國家的制裁工具，多次受命切斷或者恢復與特定國家金融機構之間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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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排除在SWIFT體系之外會怎樣？

從業務的角度看，如果一個國家的銀行被排除在SWIFT體系之外，其跨境業務將會受到很大影響。在全球貿易聯系緊密、資金跨境流動頻繁的今天，這幾乎等于切斷了絕大部分與外部進行資金往來的通路。

但是，并非離開SWIFT，跨國經濟往來就絕對沒有辦法進行。

有觀點就認為，如果一國被SWIFT排除在外，這個國家仍然可以模仿SWIFT的報文規則，通過互聯網等渠道與其他國家建立新的支付指令報文體系。從純技術角度來看，這并非難題，但其運行的成本和效率可能暫時無法與SWIFT相比。

08

SWIFT會被取代嗎？

有這個可能。比如，當市場上出現了比SWIFT更高效、更安全、更簡捷、更專業、更廉價的服務，或者當SWIFT喪失公信力時，它就會慢慢退出歷史舞臺。

【記者】唐柳雯

【作者】 唐柳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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