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硅谷快速發財不靠創業,而是為創業提供服務
- 來源:網易科技報道 2018-04-28 13:28:36
(原標題:How to get rich quick in Silicon Valley)
網易科技訊 4月28日消息,據國外媒體報道,科里佩因(Corey Pein)帶著他半生不熟的創業想法來到硅谷,結果發現這里并不是創新者的圣地,所謂創業都是企業用來巧取利潤的噱頭,更多只是一個關于技術騙子的荒地。
毫無疑問21世紀最令人向往的職業是億萬富翁。在1901年美國鋼鐵公司成立之前,世界上沒有一家十億美元的公司,更不用說哪個人有十億美元。如今越來越多的人成為了億萬富翁——根據《福布斯》的“全球財富團隊”數據,目前全世界有2000人是億萬富翁,而且這一數字還在不斷增長。而美國最炙手可熱的億萬富翁工廠就坐落在最熱于炒作但又最不為人知的城市郊區:硅谷。
也許你可能聽說過,在自己選擇的行業里辛勤工作絕對是加入億萬富豪俱樂部的最愚蠢方式。在硅谷,世界上最優秀的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發現了一條致富的捷徑。曾經向往華爾街的常春藤聯盟畢業生轉而奔向硅谷。硅谷的公司創始人,投資者,股權控股公司高管和獲取抽傭的中間商都在蓬勃發展。受到他們成功的啟發,我也有了搬到硅谷、創辦一家公司并一夜暴富的想法。我帶著一些自制的名片和不成熟的想法離開了家鄉。
我需要面對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一個地方住下來。短期內我能找到的最好住處是稱之為黑客公寓的地方。和大多數灣區新人一樣,我通過短期租賃公寓Airbnb找到了這里。黑客公寓每晚85美元,價格低于市場平均水平,但仍然超出我的預算。但從好的方面看,這個房地產中介所謂的SoMa是一個時尚的舊金山社區,非常適合我這個新聞從業者和創業家。街區南部的一個廉價租賃工廠已經成為初創公司尋求開放式辦公環境的首選,雖然那里還有著不少窮人以及無家可歸者。
黑客公寓的廣告明確表達了對技術人員的偏好:“我們歡迎那些希望拓展其網絡,積極主動而又嚴謹認真的企業家,”真是完美。最好的要素是:“沒有雙層床”。我告訴公寓主人,我是一位處于“萌芽階段”的創業者和作家。但公寓主人也沒有這個地方的所有權。我查了一下:公寓的抵押貸款由一些歐洲人持有,但他似乎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度假和沖浪上,只是把科技業務當成了業余愛好。而這種租賃狀態的法律地位,我實在說不清楚。
我按響了一個標有房客的房間門鈴。一個男人馬上做出了回應,貌似他一直在等待我的到來。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我遇見了我的新室友,一個瘦瘦的新西蘭人。我們乘坐電梯來到三樓,走過鋪著米黃色地毯的安靜走廊,我們的房間號是16號。一進門我就注意到門口堆成小山的男鞋。黑客公寓是現代裝修風格的,比從外面看起來更加寬敞。這套房分布在三個樓層。家具包括一個野餐長凳和有起居室那么寬的組合沙發。我又看到了其他五個短租客。新西蘭人告訴我說,不久之后,一些挪威人——一整個創業團隊將會搬進來。我們按一人一張床算了算,房間里要少三張床。
“房門鑰匙呢?”我問。
“只有一把鑰匙,”新西蘭人說。
“一把鑰匙?”我說,“所有人?”
由于這種租賃并不合法,加之房東的明顯吝嗇,因此需要學習更多技能。短租的黑客們從來不會從公寓前門進來,這太招眼了。我跟隨新西蘭人來到地下車庫,然后走到大樓后面。他向我展示了如何用手沿著格柵滑動,從而找到放有房門鑰匙的小型組合保險箱。當然,這樣做的時候還要注意別讓其他人發現。
我明白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去認識我的室友,因為我們都處于高科技日新月異的變化之中,我們的關系是暫時的,隨時可能改變。
圖示:Airbnb的雇員在舊金山工作
就算這樣一個房間我也只預訂了兩周時間。一旦連接到房間里的無線網,我就開始尋找下一個住處了。我所在的房間里有五張床。我曾以為自己租的是單身公寓,但通過對宣傳頁進行了里里外外的檢查后才發現,內容中明確指出“沒有雙層床”,但精致活頁的角落里我終于找到了“共享房間”這個詞。
在我的預算之內,兩周并不足以在舊金山找到一間合適的公寓。這里的租金甚至要高于紐約或倫敦。單床價格,每月3000美元;工作室,每月2,500美元;普通公司股份,1,500美元;非法垃圾股票,1000美元。在奧克蘭和伯克利的東部,以及紅木城、帕洛阿爾托和山景城等硅谷南部,整個灣區的價格水平大致相當。當然,我也可以為了節省租金住在周邊地區,但無疑將會導致更多的時間和交通成本。
類似的“黑客公寓”都是城市房地產市場顛覆性創新的產物。這座城市曾經到處都是小公寓和獨棟住宅。在過去幾十年的時間中,這些房子是那些底層勞動者和他們家庭的棲身之地。但隨后興起的科技熱潮讓這種所謂的家庭住宅充分發揮出其投資性房地產的潛力。一些房屋成為了創業投資孵化器或共享工作空間。而即便沒有窗戶的房間也成了科技從業者的鋪位。一些精明的投資者會在灣區周圍購買或租賃幾十套住宅專門用于出租。
盡管我待在黑暗骯臟的小房間里羨慕他們,但住在正軌租賃公寓的舊金山居民情況并不樂觀。我曾遇到過一位音樂家,住在月租金600美元的公寓里。她時刻擔心會被房東趕走,然后以六倍的價格租給像我這樣的白人技術移民。
由于房東急于獲得投資回報,五年內被趕走的租客數量增加了55%。很多時候房東常常因為莫須有的理由讓租客們立即打包走人。只是欺負住戶收拾行裝。 “有房東甚至因為租客在櫥柜里放杯子而撕毀租約,因為他們說這很雜亂。最后租客不得不搬家,”一位租客維權組織的律師告訴我。他的雇主是一家名為Eviction Defense Collaborative的公司,被趕出了自己的辦公室,而房東則把房子租給了另一家科技公司。
當我停止編寫軟件并開始為報紙撰稿時,我的收入直線下降。我現在很羨慕那些技術人員,科技行業勝利者甚至于那些創業先驅者。他們有想法。他們有動力。最重要的是,他們有錢。為什么我不能這樣呢?
圖示:Square雇員在舊金山工作
我不僅僅是在改變職業生涯,并且在“學習編碼”的潮流中隨波逐流。我正被一種似是而非的意識形態而灌輸自己。我很自豪,因為我學到了不少新技能。但我不明白,把這些技能轉化為真金白銀的唯一方法就是擁抱數字世界經濟,這個行業的大公司已經定下了這樣的規則。
我的想法是投身一家科技創業公司,再寫一本關于如何投資科技創業公司并獲得豐富收益的書,這也是典型的硅谷之路。
為了省錢,我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做飯。當我發現,如果你總能外賣,并且從來不需要處理諸如洗衣服、洗碗以及去超市等世俗雜事,那么創辦一家科技公司要容易很多。正如一個人在社交平臺Twitter上所說的那樣,舊金山的“科技文化專注于解決一個問題:我母親不再為我做什么?”
當看到這些“數字原住民”在成年人的日常生活中蹣跚學步時,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老了,也沒有變得更暴躁。其中有個孩子,來自常春藤名校,他所擁有的谷歌實習生職位要求對高等數學有深入理解。但這孩子完全不會用電飯煲。我對他反復解釋煮飯過程:放入米飯,加水,按下標有“煮飯”的按鈕。他越來越慌亂,我懷疑他想讓我為他做飯。他設法炒一塊沒有骨頭的,無皮的雞胸肉,但只會按照包裝上的說明來做。
“做得怎么樣?”我問道。
“不怎么樣,一點味道也沒有,“他說,“但我已經飽了,這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在乎它的味道。”
當我第一次聽說Soylent時,這家初創公司賣的是一種沒有味道、粘稠無比“膳食替代”粉末,我當時就想知道什么樣的傻瓜會選擇這樣的糊狀食物。現在我知道了。
對于其他人來說,這些高薪的書呆子老老實實呆在家里或許會更好一些。“他們正在引進兒童來破壞文化,”一位酒吧老板告訴我。
事實上,當你聽到一個娃娃臉的億萬富翁在公共場合與人交流時,可能會讓你感到非常憤慨。他們不可避免的第一個問題總是:“你的領域是什么?”而不是“最近怎么樣?”或者“你從哪里來?”就是“你的領域是什么?
這也許是我聽到的最難以忍受的科技術語。 “你的領域是什么?”意思是“你的公司是做什么的?”這與問:“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完全不同,因為一個人呆的公司可能根本沒有任何業務。一個“領域”則有著日常工作從未想過的理想品質。如果你是一個作家,你永遠不會說“我是一個作家”,你會說“我在內容領域”,或者如果你更有野心,你會說“我在媒體領域”。但如果你真的很有野心,你就會知道“媒體”已經不過時了,現在流行的是“平臺”。而投資者用于判斷平臺好壞的術語——所謂的“度量標準”也就是用戶關注度,可以變現給廣告商以獲得現金流。所以如果有人問到“你的領域是什么?”,而你的工作就不太理想,比如說作家,那么你應該說“我像一個忍者一樣發表吸引眼球的內容。”
在我以前的生活中,我寧愿把自己的眼球挖出來,也不愿用這種方式來描述自己。但在經濟衰退的年代,在后繁榮、后工作、后羞愧的舊金山,我必須適應環境生存下去。
我開始熟悉新環境中無限的唯我論。我們都是成年男人,像被圈養的沙鼠一樣,按下一個開關,以獲取食物,再按下一個開關,獲得必須的短暫娛樂。Airbnb和Foodpanda服務了我們的肉體,而Netflix和Lifehacker則滋養了靈魂。
我依靠諸如EventBrite和Meetup之類的網站來保證我的社交,并降低相關開支。我參加了Yelp辦公室的一個派對 - 就像鎮上的大多數免費贈品一樣,它是在網上做的廣告。這個場地是一個禁止裝飾藝術裝飾的塔樓——古老的PacBell大樓,是國家電話公司在其全盛時期建造的加利福尼亞州分部。現在塔樓最大的租戶是一個網站,允許匿名的文人半文人對當地機構發表評論。參加派對的大部分人似乎都在Yelp工作,覺得有必要留下來參加活動。但讓這些人呆在這里的還有其他一些原因——對陌生空間的一種焦慮。
創業泡沫之外的生活往往是可怕且不可預測。但呆在泡沫里面,你大可以安慰自己說它是安全的。 灣區科技界強制實行“娛樂”,強烈鼓勵喝醉。例如,在Yelp的酒吧,有三個高高的工藝啤酒桶以及一系列葡萄酒和烈酒。這不是為我們這些臨時的嘉賓而準備的,而是一種永久性的物資供應,通常只對員工開放,Yelp咖啡廳在Yelp上也有一個完美的五星評級。 “好吧,看起來我永遠不會離開我的辦公室!”一位評論員寫道。
一位企業招聘人員向我解釋了“福利戰爭”的力量,這種免費贈品在公司與公司之間不斷升級,比如說員工辦公桌上的牛排晚餐,免費洗衣服務,免費自行車騎行和維修,免費禮賓服務等等,當然還有免費飲料。
“他們可能會得到20美元的牛排,但由于他們也會在業余時間工作,等等他們又為雇主提供了額外的200美元價值,”招聘人員說。因此看似奢華的誘惑是吸引程序員的一種方式,在不加薪水的情況下滿足其各種需求。同時,這些所謂福利還有效掩飾了公司的繁重工作安排。
至少在一開始,我的室友似乎對這個安排感到滿意。 “他們說谷歌的一切都是真的,”一位實習生在入職谷歌總部后這樣告訴我,“有20個自助餐廳,一個健身房,一切應用盡有。”每個工作日的早晨,他會和附近的其他谷歌員工一起刷卡登上停在巴特站附近的谷歌巴士,趕往35英里之外的山景城。他們在配備無線網絡的巴士就開始工作,直到晚上8點左右才離開谷歌園區。他們在公司的自助餐廳吃完晚飯后,另一班巴士直接將他們送回家。這是硅谷大公司一個非常標準的流程。即使在SoMa倉庫中,一些破破爛爛的初創公司也提供免費餐飲服務。 “福利啊,兄弟!”另一個室友,一個非谷歌員工,在他上班的第一天晚上10點到家后就開始大發雷霞。
“我一直工作到晚上9點,因為如果你工作很晚,晚餐是免費的......而且他們會為打車付費,”他接著說。這成了他的慣例,他從來沒有質疑過。想想吧,就像很多他同時代的人一樣,他從來沒有質疑過任何問題。
在這種環境下,對虛假報以某種程度的容忍是先決條件條件。僅僅擁有合適的技能,投入時間并完成工作遠遠不夠——你必須為自己的工作而感到興奮。某些專業比其他專業的需求更多。任何具有人文學位的人都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進入市場營銷工作,但程序員卻很難找到。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里,我沿著海濱前往27號碼頭的活動中心,并在“開發者周”DeveloperWeek會議上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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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DevWeek基本上是一個為期一周的招聘會,中間穿插著幻燈片演示和小組討論會。看到雇主們迫不及待的想要招聘到合適員工,而不是反其道而行,這讓我不是太爽。在2010年的美國,除硅谷以外,唯一一直在招聘的地方是美國各地的陸軍征兵中心。數百人聚集在DevWeek找一份更好的工作,然而并沒有足夠的申請人來填補所謂“Java傳奇,Python Badasses,Hadoop英雄”等職位空缺,或者是其他描述各種編程專業的幼稚分類職位。 技術人員常常會自我標榜,避免被打上“工人”的污名化標簽。如果他們的名片證明自己是搖滾明星或忍者,或者浪漫,勇敢和個人主義的家伙,那么這樣的人是該照照鏡子認清自己了。
我在DevWeek有一個重要的認識:我不是唯一一個在技術ing與虛張聲勢的人。每個人都在這樣做,即使是那些備受追捧的工程人才。令我感到驚訝的是,有多少開發人員與我一樣,并不是真正的程序員。當談到計算機編程的繁重工作時,大量的技術忍者并不完全稱得上得心應手。由于開發網站或應用所涉及的許多復雜且離散的任務已經自動化,因此不再需要掌握軟件機制架構的相關知識。程序員的工作很少再是一種手藝。這些應用程序同樣運行在裝配線上,由“開源”等現成的組件構建。技術忍者大師們最重要的計算機命令就是復制和粘貼。
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的白宮曾推動過硅谷的“學習編碼”運動——這是一個官方的政府工作創造計劃。在2008年經濟危機之后,傳統的美國就業市場依然是一個悶燒的炭坑,而計算機編程技的推廣被視為實現美國人數十年來期望繁榮與穩定的一種可靠方式。
然而,許多在硅谷“成功”的程序員正在爭先恐后地將自己從變成機器推向“公司創始人”。經營初創企業并不一定需要太多的資金。此外,除非你的創業公司吸引了大量的投資和適當的新聞報道,否則很難提升公司地位。主要原因是因為程序員知道他們自己的成功之路在迅速瓦解和崩潰。他們知道,高薪的編程工作很快就會灰飛煙滅,世界各地代碼培訓課程的激增正在降低他們技能的市場價值。而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進步,計算機可以接管更多普通軟件開發工作。程序員們也知道,要想獲得更大的成功,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一些尚未實現自動化的新領域。每一項旨在刺激重大投資的科技行業活動——當時都是“共享經濟” ——都掩蓋了一個更大的社會轉型方案,而這些社會轉型方案無一例外都是朝著有利于投資者和高級管理層的方向發展。
在2008年經濟危機后的頭七年,有1600萬人離開了美國的傳統就業崗位。在同一時期,由于硅谷及時的機會主義,整個美國似乎獲得了無盡的回報。在華爾街的支持下,科技初創企業席卷而來,為無家可歸的員工提供無數的虛擬賺錢計劃——彭博新聞將其稱之為“盒子中的創業家”。需要快速獲得現金?拿出“點對點”貸款,或開始眾籌活動。需要一個職位?成為TaskRabbit跑腿者承擔零散工作或成立一個視頻網站YouTube的“vlogger”。這種理念或許正在破壞那些朝九晚五、偶爾加班的正常工作,但隨之而來的是互聯網,其間有無盡的自由職業機會,生存開始變得就像電子游戲一樣——點擊鼠標按下右鍵以獲得即時滿足和微薄的回報。
如今,超過三分之一的美國工人都是“自由職業者”或“臨時工” ——也就是說,他們的生計取決于管理者的心血來潮。那是很多創業者為他們而做的。社會福利,公共教育和有組織勞動力的顛覆創造了一種所謂的“50分經濟”,這種體系只提供了兩種選擇:“要么發財要么死”。在最新版本的美國夢中,如果你還不是億萬富翁,那是你還沒有努力過。
現代版的公司收發員就是一項名為Mechanical Turk的在家辦公服務,由市值達到1360億美元的電商亞馬遜運營。 Mechanical Turk的想法是創建一個數字化裝配線,其中包含數以千計獨立的“人類智能任務”,這些任務均被細分成在幾秒鐘內完成并支付相應的幾分錢報酬。學術調查發現,許多Mechanical Turk計劃從業者,也就是所謂的Turker每周工作時間超過30小時,平均工資低于每小時2美元。但這些工人被認為是自營小企業主。他們的工作是受那些希望削減樣本調查成本的社會科學家委托進行,或者是被那些對成本開支更為敏感的公司雇傭。這些公司會根據需要雇傭數百名Turker,而不是全職或兼職員工。
另一個名為Fiverr的共享經濟新貴則為用戶提供了從插畫到翻譯在內的所有自由職業名目,每項工作的固定售價均為5美元。Fiverr于2010年上線,由兩名以色列人創辦,五年內獲得的融資超過5000萬美元,平臺年收入為1500萬美元。硅谷投資者贊揚了創始人“難以置信的遠見”表示稱贊,并對該公司為全球市場帶來的“流動性,速度和參與度”感到震驚。
但是對于一份收益為5美元,或者在扣除平臺服務費后只剩區區3.92美元的工作,人們到底愿意付出多少勞動?許多廣告承諾5美元進行個性化網站開發。其他人提供快速標識制作、文稿校對或簡歷寫作。成千上萬的人向陌生人支付5美元的費用,為他們所發現的過于困難、壓力過大亦或是太過瑣碎的事情尋求幫手。Fiverr的服務條款禁止“胡言亂語”和“不酷的東西”,但該服務平臺似乎容忍了類似于“寫作機”或者“在社交網絡上作弊”等廣告。我瀏覽了Fiverr平臺,發現很多服務都是過分承諾:
“花5美元,我會教你決定生死。”
這份服務是由Fiverr認證的“頂級賣家”列出的,他聲稱自己擁有貴金屬經紀人的從業經驗。
“花5美元,我會幫你戰勝致命的埃博拉病毒流行病。”
據我所知,埃博拉病毒沒有治愈的辦法。但是我該和這名所謂的五星級賣家爭論嗎? 難道2,679位顧客都可能是錯的嗎?
而在網站的留言板上,很多Fiverr賣家也在吐槽,比如來自騙子的不正當競爭,平臺付款不足,反復無常的規則,微薄的銷量以及永遠不夠的時間。有些聽起來真的很絕望。 Fiverr甚至向賣家發生送電子郵件,告知其通過避免抑郁來提高生產率。很多全職的Fiverr賣家也給自己帶來了身體上的損失,許多賣家都說自己因為長時間呆在電腦前,時刻準備接活,從而導致體重增加。通過避免經濟蕭條向工人發送有關提高生產力的電子郵件。全職Fiverring也造成了物理損失,許多奴隸制的小販報告體重快速增加。一位女士寫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個周末我買了一些緊身款的牛仔褲。”另一位評論者就從中看到了商機。“如果任何人有興趣,”他寫道,“我正在組織一場Fiverr服務,為人們提供在線健身教練。”
Fiverr讓平臺的賣家變成了這樣一種形象:一個肥胖的,沮喪的騙子,被虛擬平臺的背后設計師們慫恿著,花精力去對付他的同伴。而Fiverr平臺則是唯一真正的贏家。該公司最終接受了這個形象,并通過一個地鐵廣告活動來慶祝這個形象,展示的是一個疲倦的模特,頭發卷曲,眼圈烏黑。 “你午餐就喝咖啡,你堅持到底。睡眠不足或許是癥結所在,或許也是機遇所在。” “你可能是一個實干家,”它最后總結道。當忙碌成為地位的象征時,對疲憊的美化是必不可少的。
我通過他的網站makefiverrmoney.com找到了科里·費雷拉(Corey Ferreira)。網站是費雷拉電子書《Fiverr成功秘訣:每周工作8小時,輕松月入4000美元》(Fiverr Success: $4,000 a Month. 8 Hours of Work a Week.)的營銷工具。費雷拉之前通過Fiverr賺了不少錢。在發現收入開始放緩后,他轉而采用了一種新方法:他可以“賣方法”。他從一本名為《筆記本電腦百萬富翁》的書中有了這個想法,該書描述了“一個人從幾乎無家可歸到在網上賺錢的過程。”他談到其中的一件事就是開發“信息產品”。因此,費雷拉將關于Fiverr平臺的成功經驗編纂成書,以17美元的價格售出了數百份。
這本書標志著費雷拉的轉型,他花在勞動密集型網頁設計上的精力和時間更少,并且開始花更多時間尋找網絡營銷的冷融合:也就是所謂的“被動收入”。“我記得eBay開始流行的時候,”他告訴我,“當時我還年輕。每個人都在談論如何在eBay上賺錢。我記得有人告訴我,‘在淘金熱的時候,你應該去賣鏟子'。”
我覺得他讓我接受了一些神祇。不要跟風挖金子:而要把鐵鍬賣給那些認為自己會發財致富的人。在Fiverr上發布廣告相對簡單。然而,要向所有那些熱切的Fiverr支持者兜售快速致富的手冊,就必須加入到鐵鍬商人的行列中來。
我意識到,我的Airbnb房東也是一個賣鐵鍬的商人,就像那個租給我網站托管服務器的公司一樣。正如那些創業社區組織者出售會議和社交派對的門票一樣,創業獎頒獎機構、黑客新聞媒體以及整個硅谷都在鼓吹個人成就的理想。我們這些創業的人并不是企業家,我們是挖土的傻瓜,而鐵鍬商人要比那些頭腦遲鈍的“創新者”聰明得多,創業者做了所有工作,而企業家卻拿走了所有的回報。
對于像我這樣沒有商業頭腦的人來說,推銷一種方法,而不是簡單地開發產品或服務,這更具有啟示性。我將這一教訓理解為對授人以漁而非授人以魚那句老話的延伸。現在的概念是:你讓他支付釣魚課程的費用,必要時還會提供學生貸款,但沒有提到你已經放干了游泳池。在一個后現代資本主義社會里,缺乏現金的工人的機會越來越少,對企業家行為的監管也越來越少,再有什么能比虛假的希望更能讓人接受呢?這是一樁精明的買賣。
數十年來,在美國政府,國會和華爾街的堅定支持下,硅谷大佬們改寫了全球經濟的規則,從而對他們自己有利。公眾被科技行業光鮮的營銷所愚弄,并被其推出小產品的新穎性和便利性所迷惑,卻忘了自己正被愚弄。
當然,許多消費者才剛剛開始意識到大科技企業的陰暗面。這并不是加利福尼亞式的“自覺資本主義”的副產品,這是存在于“改變世界”英雄主義背后的不幸,需要清楚的是,唯利是圖、庸庸碌碌以及憤世嫉俗一直是企業的核心。硅谷新一代的億萬富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有必要,他們會帶著所有的錢跑路,前往火星。(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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